11月21日, “日復一日:李見深新民窯作品展”,在位于上海M50的雙城現代手工藝術館開幕。去年,也是在這里,李見深推出了他的“新官窯”的個展。從“新官窯”到“新民窯”。李見深要表達什么呢?
2009/11/21 來源: 上海證券報
11月21日, “日復一日:李見深新民窯作品展”,在位于上海M50的雙城現代手工藝術館開幕。去年,也是在這里,李見深推出了他的“新官窯”的個展。從“新官窯”到“新民窯”。李見深要表達什么呢?
獨特的從藝經歷
李見深是景德鎮陶瓷學院科班出身得過碩士學位的,但在上世紀80年代受“85新潮”的影響,一度醉心于當代藝術。90年代赴美求學,在紐約阿爾弗雷德大學的州立陶瓷學院獲獲陶藝碩士學位。這樣學貫中西的教育,使他成為陶藝界的國際人士。自1999年以來,成功創意、策劃、參與眾多的國際性陶瓷展其中包括2004年景德鎮千年慶典等。
其實,他更重要的是一位陶藝家。在學習中他不斷地探索陶藝創作的道路,在傳統與當代、東方與西方中不斷地來回,尋找自己的天地?!靶鹿俑G”也好,“新民窯”也好,都是在以舊翻新的面目下,尋找創新的突破口。用他自己的話來說,所謂“變法”就是藝術家在自我意識覺醒的前提下,對自己的“過去”進行否定選擇;只有經過一次次痛苦的抉擇,藝術家本人才能夠不斷地超越自身的局限。
景德鎮的“陶”源
10年前李見深就因為開創三寶陶藝村而聞名海內外。那是1998年,他從景德鎮附件的山里向村民買下了一個叫四家里的小村子,建立了三寶國際陶藝村。用他自己的話來說,這是藝術家、文化人理想主義的一次浪漫嘗試。那里有工作室、陶藝館,還有傳統的制瓷工具、燒木柴的窯,還有一處有特別紀念意義的陶藝墻——景德鎮建鎮千年的“千年墻”,上面是斷臂的觀音、有裂紋的領袖像、沒有頭的菩薩,還有渣餅、破碗底、變了形的龍缸等。這里,景德鎮地方政府將其看作為一個旅游景點,有的媒體甚至稱之為陶藝愛好者的“農家樂”。其實,卻有更為深厚的背景。
1995年,李見深,從加拿大留學回到景德鎮,用DV拍了一部紀錄片《景德鎮,我在中國的家》。此后竟一發不可收拾,又拍了《筆王》、《泥的輪回》、《尼西藏陶》、《陶窯》等多部影片,用鏡頭記錄中國傳統的陶瓷文化,作品還在國際上得了獎。其實,在那些作品里,李見深表達的不僅是家國之思,而且是對中國傳統陶瓷文化的滅頂之災的擔憂。景德鎮,這個靠口口相傳的手工藝文化而馳名中外譽滿千年的瓷都,正面臨都市化、工業化的雙重圍剿。千年相傳的陶瓷文化正在消失中。他的錄像反映的就是這對陶瓷文化稍縱即逝的一剎那。三寶陶藝村,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的,在其國際化、體制化的現象背后,是李見深回歸中國民窯的手工藝傳統的強烈沖動。
“新官窯”體現當代性
李見深對器具有特別的想法,他認為器具是藝術與生活、精神與載體的結合部。而對器具,他又特別關注官窯與民窯這兩條線索。他在“新官窯”說的話仿佛是他的陶藝宣言:官窯被視為中國皇家古典主義的絕對經典,它將中國千年造瓷文化置于一種極限。而他要把官窯的經典與完美在現代意義上進行延伸,從官窯的器具中抽象出當代人所能感覺到的瓷的美感,聚集所有可能的元素,回到傳統手工造瓷復雜多樣的過程中:精選原料,手工制作,1350度高溫還原燒造,一杯、一碗,一描、一繪,在顏料中施以素雅,在繁冗中施以簡潔,保留官窯原有的瓷質與精致,從浩如煙海的官窯經典中把握中國文化后古典主義的精神,精造每一件珍品。
美國康奈爾大學美術史學者潘安儀,對他的“新官窯”給予高度評價,他認為李見深在這組作品中,不僅增加了陶瓷制品的繪畫性與官窯的精湛、準確的純粹度,而且發現了官窯的當代性,采用諸如挪用、重疊與重組的方法,壓縮了中國文化的時間感與空間性。啟示我們傳統與當代其實是可以互補的,可以借此提升文化的層次與主體性。全球化時代的陶藝界的新方向,應該是強調本土價值的升華,成為獨具特色的新藝術與文化。
“新民窯”體現陶瓷文化本質
不過,以我的觀察,“新民窯”所體現的民窯文化,是李見深的最愛。從他的錄像,到三寶陶藝村,再到他的未曾謀面的雕塑作品(只看到一些照片),都能看到他身上那種強烈的民窯精神。正如他所說的,歷史上所謂的官窯,都是從民窯來的。官窯雖然尊貴典雅,但卻失去了民窯的生命與活力。
說到那些“新民窯”的作品,他強調可能是出自天性,對器具一直在關注,那些線條說了這么多東西,有著無窮的魅力,一個茶碗能把那種器質、那種顫動做得淋漓盡致。他還表示,他個人更關注陶藝作品的藝術品質,而不會關注現在值多少錢,將來值多少錢。關注作品的唯一性,關注其是否可以傳承。
個人簡介
李見深,陶藝家、獨立策展人,1953年生。1982年畢業于景德鎮陶瓷學院;1995年畢業于美國紐約州陶瓷學院,獲陶藝碩士學位;景德鎮三寶陶藝研修院主持人,曾任美國紐約州立大學科特蘭大學院客座教授、美國紐約阿爾夫雷德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客座教授。